德妃着看向康熙爷:“求万岁爷恩典,让臣妾问个明白。”

她真的不明白,四贝勒府这一次的中秋贺礼虽然少了些,但也还没到要被人嗤笑的程度吧。

一个小小宫女,哪来的胆量在宫宴之上公然嘲笑?

宜妃的那些话,看起来像是在位永和宫出气,太子妃的那些话看起来是想把事情快快揭过去,可实际上呢?

永和宫和四贝勒府什么时候变成可以任人踩踏的地方了?

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,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?

难道她什么时候失宠了?这些人到底哪来的错觉?

难道因为她平时太安静?

德妃已经让人把宫女带到中间跪好,冷眼发文:“方才你因何发笑?”

小宫女“哆哆嗦嗦”回答:“娘娘问,奴婢不敢不说实话。奴婢方才只是觉得四阿哥和四福晋献给皇上的贺礼实在节俭。皇家有这般节俭的皇子和皇子福晋,奴婢心底实在钦佩。”

短短几十个字,小宫女把“抠门、不孝”的帽子扣在了四爷和楚娴头上。虽然她的话里自始至终都没提到“抠门、不孝”这四个字。

德妃冷笑:“你是觉得四贝勒和四福晋所献贺礼太少了。”

“奴婢没有,”小宫女按着嬷嬷早就教好的话,继续辩解:“这中秋宫宴,从来都没规定过到底要献几样贺礼。就算四爷和四福晋只献上一份手抄佛经,也没人会说贺礼少。”

“奴婢只是觉得,在这样的节日上,四爷和四福晋别出心裁,献上了些月饼、花儿,不仅应景且还十分节俭。虽然比其他皇子和大臣们的贺礼薄了许多,虽在比较之下略显单薄了些,但四爷四福晋心思精巧,奴婢佩服。”

德妃没动怒,只瞥了她一眼,微笑:“单薄?你不如直接说四贝勒府穷酸抠门又小气,不如直接说你觉得老四两口子献礼这么少,必定十分不孝?”

“虽然四爷和四福晋的贺礼没花多少银子,但是奴婢万万不敢这么想。奴婢实在钦佩四爷和四福晋的别具一格。”宫女连连磕头:“奴婢不知道德妃娘娘您为什么会觉得奴婢实在嘲讽四爷和四福晋。德妃娘娘,求您饶命呐。”

“本宫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了?”德妃垂眸,闲适地转了转掐丝金护甲:“本宫是惊讶于你的无知。”

德妃看向康熙爷和太后:“太后娘娘,万岁爷,原本老四两口子的献礼,臣妾没想多说什么。只是这宫女行为可憎,居心不良,那小两口又是万事都不屑于开口解释的性子,臣妾实在不忍。”

楚娴在一旁垂眸,四爷则端着一副冰山冷脸。夫妻俩看起来果然十分委屈又不屑争辩。

太后没想到楚娴这一次献礼竟然这么少。

要知道楚娴以前每次给她的礼物都是大手笔。

要么是新颖又漂亮的名贵首饰珠宝,要么就是新鲜物件、亲自翻译的佛经,甚至是比畅春园还大的大园子。

她并不贪图礼物,只是有些惊讶她这傻孙媳妇什么时候改了献礼风格。

正纳闷着楚娴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,一听德妃这么说,太后立刻来了兴致。

“德妃,快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请太后娘娘您先尝尝四福晋献上的月饼。”德妃微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