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使我出身大家,应该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存在,无论因为什么缘由。”莫忘继续道,“否则的话,肯定会有哪个大家族哪位公子失踪或死亡的消息传出,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,”达愿坊都查不出来。

而且,金老板父子从来不忌讳抛头露面,显见非常确定在中原没人认识我们三个,但他们的日常反应偏偏让我觉得害我失去记忆被卖为奴、甚至本想弄死我的人来头极大。”

知若的手指又开始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……

突然,知若抬起头道:“所以,你的来历恐怕也不简单,或者,把你藏匿起来的你的父母或者其他什么亲人同那人有仇,才能让那个来头极大的人要弄死从未见过的你。”

莫忘点头:“姑娘是不是也觉得,这些种种说明,只要金老板父子没有故意迷惑我们什么,我们的仇家有可能是同一个人,或者,利益相连的同一伙人。”

“不无可能,”知若十分认同莫忘的推理,玩笑道,“只要我们不是仇人就好。”

父亲尹诏和母亲芊昕郡主的人缘都极佳,羡慕嫉妒恨耍些手段的人肯定有,而仇人?要致他们于死地,又有这个能力的仇人,不是觊觎皇位的人,就是皇上,不过,第二种可能现在基本可以排除。

所以,莫忘同他们是仇人的可能还真是微乎其微,倒是很有可能将面对同一个仇人。

“至于万一哪天我恢复记忆带来的其它可能,”莫忘顿了顿,“紫苏应该有药可以让我们都放心。”只要不是仇人,只要他们之间没有不可漠视的死结,其它都不是问题。他自己心里清楚,无论他是谁,无论将来会不会脱了奴籍,无论会不会离开梅庄,他都永远不可能背叛面前这个女子,永远不可能违逆她的心意做她不喜欢的事,更不会给她带来危险。只要能让她放心,他愿意随时服下任何毒药。

莫忘说不清内心深处这种感觉,他只知道,对他来说,大姑娘比他自己的命或者其它一切都更重要。或许是因为,大姑娘是将他从混沌空白状态拉出来的人,是他如今记忆的开始,就好比给了他第二次生命,一个新的生命。

知若深深看了莫忘一眼,眼里的震撼不加掩饰。她早就有这样最坏的打算是一回事,莫忘自己提出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对上知若的视线,莫忘的眼神很坦然,很透彻,干净得让她有种感觉,自己若是真的拿药物防备莫忘、威胁莫忘,是一种亵渎,更是一种残忍的伤害。

突然,脑中一道灵光闪过,知若眼中一亮。她怎么忘了?现代的尹惠恩在留学时偶然学会了一种抹杀部分记忆的催眠术,无论对身体还是智力都没有任何损伤,只是忘记了被刻意抹掉的一些记忆,可以是某些特定的人,也可以是某些特定的事。

不过,她学的不精,需要被催眠的人自愿、完全配合她才行。莫忘连吃药都愿意,配合她催眠自然不会反抗。除了与齐慕白、还有达愿坊相关的事,她不会抹掉他其它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