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祥庆“哦”了一声,又向王居安那方瞄了眼,才要说话,一个年轻男同事自告奋勇:“赵总,没事儿,一会儿晚了我送苏助回去。”

赵祥庆笑道:“你送我不放心,要送也得我送。”

大家都笑起来:“赵总,您可真直接。”

赵祥庆撵在王居安后面:“头儿,要不您也一起去玩玩?”

王居安没答话,径自走了。

苏沫心里平静了点,随众人去唱歌,这几天因为钟声的事儿有些累,在角落里坐了会儿就开始犯困,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去。只跟旁边的一位女同事打了招呼,就悄悄溜出门。

到了家不过八点的样子,洗漱完毕换上家居衣服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,拿起手机想给清泉他们去个电话,也不知道能不能接通。忽然就听见门铃响,苏沫也没多想,这个点除了从蓉还能有谁,多半是来说莫蔚清的事儿。

开了门,王居安站在外面。

苏沫愣住。

王居安见对方也没个让自己进去的意思,问:“从蓉也住这儿?”

苏沫隔着一扇门也能听见从蓉喝斥孩子做作业的声音,接着又有人打开房门出来扔垃圾,她心里一慌,忙让开些,说:“先进来。”

等人进了屋,立时关上门,心里急跳了好一会儿,她才想起来问:“你怎么找上来的?”

王居安站在客厅中间环顾四周,面积小小的,装潢也简单,但看上去干净整洁、舒服雅致,处处都精心布置过,屋子里还飘散着柔和的女人香气。他直接走到沙发旁坐下,答了句:“我给从蓉打过电话。”

苏沫又吃了一惊,脑袋里这才转过弯来,急道:“你怎么问的?她知道了?”

王居安反问:“你说呢?谁让你这样不听话?”

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?”苏沫眼见他轻描淡写,心里气极,脑袋里却发懵,第一反应就是想怎么在从蓉跟前把这事给掩过去,再一想从蓉那样精明,哪能骗得了她?一时之间手足无措,只在屋里来回踱步。

“别转了,转得我头晕,”王居安一拍旁边的位子,“你过来,坐会儿。”

苏沫看着他有些愣神儿,忽然走过去拉开房门,义正言辞:“王总,时间不早,请您回去吧!”

王居安见她t恤短裤一身小姑娘打扮,板起脸孔也不见多少威慑力,不由好笑,起身过去轻轻推上门:“这么点事,你就给吓傻了?”

苏沫抬头看他:“这事对您来说是没所谓,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。”

王居安问:“什么事对你来说非常重要?是这份工作?还是怕人议论你的私生活,说你表面正经,实际上放荡?”

苏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

王居安伸出一根指头点点脑门:“让我想想,你这样的人,就像以前那种喜欢讨好老师的女同学,人前规矩,其实也爱躲在课桌下面吃零食讲小话,转过身去还老打小报告,最喜欢偷偷摸摸地行事。”

苏沫咬着唇不出声。

王居安走近她:“偷偷摸摸也没什么不好,刺激,喜欢刺激的人都是天生的冒险主义……”他低下头,嘴贴在她耳边,“你这人就是有些儿胆小,上回让你擦个桌子,一张脸吓得煞白,是生怕人瞧不出么……”

他声音越发的低,苏沫转身要躲,被他一手按住腰,两人面对面贴到了一起,苏沫也不敢叫,只用手去推他,又被他捏住手腕,王居安一身酒味儿,这会儿微微喘着气说:“别折腾了,我也没用多少力气,你要是想跑早跑了,你也知道,我还是挺喜欢你的。”

苏沫身子有些儿放软,突然使不上力,脑袋里也开始犯晕,一时退却一时又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,忽地闭上眼,心说,这么个男人,多少女人都看着他,我既没勾引也没讨好,是他自己找上门来,我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呢?

只这纠结的一点功夫,就被人顺势推到沙发上。苏沫仍是感到很不堪,嘴里说:“不行,不能在这里?”

王居安一边褪她的衣服一边说:“上楼。”

“不行,我爸妈以前睡上面。”

“旁边还有间房?”

“也不行,”那房原是为清泉准备的。

王居安直起身:“你晚上都睡哪儿?挂墙上?”

苏沫没做声,把脱下的衣服又扯回去穿好。

王居安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,一直拽到浴室的莲蓬头下面,将两人都淋得透湿。苏沫一时睁不开眼,只任人捣腾,这滋味又和上回不同,脑袋清醒着,心里有些害怕,身体却盼望着感受那种刺激。

她躲在迷人眼的水雾里不敢深想,等完事了,才瞧见地上一滩水,几件衣服全淹在水里,也没力气收拾,裹了条浴巾出去,放下沙发床,拉起薄毯,一直遮住脸,躺下就睡。过了会儿,听见王居安冲完凉出来了,说要打电话让人给送套衣服过来。

苏沫的瞌睡登时溜掉一半,忙探出脑袋小声说:“不行。”

王居安道:“我衣服全湿了,怎么走?”

苏沫想了想:“我出去给你买一套?”

王居安觉得可行,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扔过来,说你打车去某某路某某店买,这会儿应该没关门。

苏沫一愣:“这么远啊,我去旁边的超市给你买行吗?”

“你让我穿超市的衣服?”

“夏天的衣服那么讲究做什么?”

王居安拿起手机拨号码。

苏沫往里面让开位子:“要不你先休息,我等下把衣服洗了熨干,用不了多久。”

王居安这才答应。苏沫感到身上的骨头像机器上的零件被人拆了个遍,十分乏力,想着先躺会儿再起来,谁知转过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再睁眼时周围漆黑一片,房间里不时传来空调换气的声音,冷气开得很足,她身上仍是搭着毯子,背脊贴在一个男人暖暖的怀里,忽然心里就有些异样。

苏沫心跳得厉害,浑浑噩噩地又记起前几年的光景,她再次闭上眼,体会身后融融的暖意,假装那人是佟瑞安,是她心意相通的合法伴侣,而她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,从未改变,一切不过是做了场梦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让大家久等了。祝节日愉快!